温州疯狂热炒农改房指标：6000元蹿升至16万
第一财经日报2011/04/03 01:10
*本页涉及面积，如无特殊说明，均指建筑面积
“上帝欲使其灭亡，必先使其疯狂”。 （财经日报）
历史“再现”的频率在温州似乎高点，两年前在温州市瑞安地区出现的爆炒“返回地”指标现象，今年在温州市乐清部分地方重新上演，不同的是，这一次投资更像“过山车”，在短时间内被炒至高位后就迅速地跌回“现实”。（财经日报）
这次被温州人热炒的，是被当地人称为“平方票”的一种纸票，一张还没手掌大的纸片在乐清迅速流转，并被赋予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市场价格。（财经日报）
温州乐清，柳市的东村、薛宅村一直盛行这种纸票炒作的游戏。所谓“平方票”就是村集体改建的农改房指标，也被称为“指标卡”。购房者只要买下这样的指标卡，就可获得由村集体改建的农改房建房资格。（财经日报）
在柳市街头，几乎很难感受到这种炒作的“暗涌”，大部分地产中介机构十分警惕，表示没有进行“平方票”交易，记者找到熟人介绍后，有一家地产中介表示：“现在风声很紧，过段时间再说。”（财经日报）
这因为，在3月21日，乐清市政府曾召集公安、国土、规划、工商、房管等相关部门专门召开了打击炒卖建房指标整治会。乐清市政府要求各部门多管齐下，以工商牵头房管配合，明察暗访相结合，对中介机构进行全面检查。（财经日报）
但政府的整治大会只是使原本明目张胆的交易转为地下。《财经日报》记者到达白象镇时，就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气氛：在乐清市北白象镇政府附近的象南路上，分布着十多家房产中介门店，令人惊讶的是，有不少中介门店的招牌上，直接就打出硕大的“平方票买卖”广告，记者在门口转了几圈，发现这些门店大多数门庭冷清，几乎无人问津。（财经日报）
这些中介门店大部分都是当地人开的，有些50岁左右的妇女正在店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，有些门店的几个年轻人正在玩纸牌，看上去，生意十分清淡。“有陈才村的票吗？”记者佯装成投资客向中介打听。（财经日报）
“你怎么现在才来？有是有的，大概16万元一张，4张可以换一套14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。”中介告诉记者，现在这个“点”进来已经有点晚了，白象镇前程村、陈才村的“平方票”比较紧俏，已被炒到16万元左右一张。（财经日报）
“那你们能帮我搞到多少张票呢？”记者又问。中介显得有些为难：“最近行情不好，已经很难搞到票了，有些没挂牌的，我们不敢搞，怕最后又黄了。”
从政府打压到现在，几乎是一夜之间，“平方票”在市场上遭遇了大起大落，“价格倒没掉下来，就是大家现在不敢交易，如果你想要的话，我可以帮你介绍有票的村民，介绍费是1个点。”所谓的1个点，就是1%，也就是说，如果集满4张票，可以收取64万元的1%即6400元作为。
记者临走前，一名50岁左右的女地产中介热情地给记者写了一份名单，上面大概涉及到白象镇的七八个村庄，比如陈才村，他们都称之为“陈才票”，在“陈才票”和“前程票”前面，她郑重地打了勾，表示“投资价值比较高”。
谁是推手？
实际上，在今年初，这里比现在要热闹得多，很多乐清以外的投资客都蜂拥而来。“基本上都是温州本地人，中年人比较多，这里面也有很多是家庭妇女，都是专门来炒‘平方票’的。”一名女地产经纪告诉记者，他们因为财力有限，所以也只能负责收集情报，具体成交都由买卖双方自由洽谈，收集情报的就是1%。
在白象镇的陈才村，记者遇到一名姓赵的村民，他告诉记者，自己家里有八张票，大概是三年前从村里拿到的，“村里很多人都已卖掉了，价格从6000多元一路上涨，现在已经要16万了。”因为他一直都不肯出票，所以这几年，中介源源不断地上门来，想要买走他手上的票，“村里谁手上还有票，有几张票，中介都一清二楚。”
这样的中介更类似于当地的“掮客”，“基本上，一家有几口人，可能有几张票，比如有的家庭有6张，有的只有3张票，一套140平方米的房子，大概需要4张票去兑换，所以就导致有的家里需要买票，有的需要出票，我们就负责撮合双方进行交易。”中介说。
原来的交易基本上只局限于村民和村民之间，“比如白象，这里的楼市均价在13000元/平方米左右，刚开出来的新盘甚至到18000元/平方米，一套房子4张票，不过就是64万元，这样算来，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。”上述中介对记者表示，这才是过年时涌进来大量投资客的重要原因，“有些客人很爽快，只要成交，当场可以付钱。”
有极少数的中介自己也参与炒作“平方票”，如果是财力雄厚些的中介，自己也会囤着一些票，大部分的票都是从两三万一张开始炒起来的，所以中介开始还有能力囤一些票，等每张票的价格过了10万元以后，基本上多数中介就只有观望的份儿，眼睁睁看着投资客入场。
但在这场“平方票”的炒作过程中，中介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，他们甚至会放出一些假消息，比如网上一度盛传白石镇下坭村的指标被炒到50万元。但记者来到白石镇下坭村，下坭村的高书记告诉记者，这个村根本没有指标建房，也没有听说有投资客在这里炒亏了，白石镇只有两个村有资格集体建房，“他们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，村里没有指标，村民根本拿不出‘平方票’，怎么交易呢？”（财经日报）
类似的假消息充斥着这个市场。一边是20000元/平方米的商品房，另外一边是总价不过几十万元的“平方票”，其中自然存在巨大的想象空间。想出票的村民、投资客、中介，简单的三方分工有序，在这个市场上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，把这张其貌不扬的纸片价格不断炒高。（财经日报）
先行的市场
这原本只能在村民手中流转的“平方票”，因为有利可图，被流转到市场中去，“原来就是村民自己把建房指标拿来交易，后来就变成村民和投资客来交易。”白象镇陈才村赵姓村民说。（财经日报）
允许转让，成为所有交易的先行条件，记者看到一张“平方票”，上面写着一句话，“本科面积转让，须征得村同意”的字样，也就是说，这样的交易，是私下里，甚至被当地政府所默认的。“要去村委会办过户手续，交些手续费就可以成交。”陈才村赵姓村民说。（财经日报）
“供求矛盾以及其中产生的重大利益是存在的重要原因。”浙江科威国际不动产品牌运营总监王慧表示，不断攀高的房价，“限购令”等多重因素都是这种炒作产生的重要原因，这同时也代表“投资客”几乎陷入“投资无门”状态中。（财经日报）
谁也说不准这样的“怪现状”还要持续多久。和年前动辄门口停满了豪华轿车相比，现在的市场变得一夜骤冷，“有些没有挂牌的地，我们也不敢去搞票。”白象镇象南路的一家中介说，最近太忙了，等稍微空下来的时候，就去把招牌上的“平方票交易”几个字给刷掉。 （财经日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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